大变局——2022年春节网络座谈会资料
中国民主转型的（国际托管）过渡构想
德国 彭小明
2022年刚过了元旦，中亚的哈萨克斯坦就传来了动乱的信息。硝烟迷漫之中，确定的一点是，苏联的分裂，并没有带来人们期待的宪政民主。
今天为什么来说一些哈萨克的新闻？不是闲聊扯淡，而是要说一个大题目，就是民主转型发生分裂的危害。中国面临转型的时候，怎样避免分裂？
所有的海外中国知识分子都预感到，中国面临转型，恐怕难免发生分裂，如果分裂，战争不可避免。铁板钉钉。
你说中国转型后，战争会给人民带来多大的损害？
看看南斯拉夫和苏联。南斯拉夫分裂后，各自独立，造成了多少屠杀和战争？波斯尼亚多少个万人坑，对塞尔维亚的轰炸使用了超过二战总量的炸弹，（包括中国使馆被击毁）。苏联解体后，两次车臣战争死伤大量官兵和平民，并造成了后续的车臣恐怖分子的暴力行为，我们跟俄罗斯有一定的距离，不知道车臣战争的惨烈程度。两次车臣战争从1992年到2010年一二十年差不多让俄罗斯的神经没有一天轻松过。车臣地区土地面积是全俄国的千分之一，人口是全俄国的百分之一。微不足道。战争爆发，空战，陆战，巷战，游击战，不仅在战火中厮杀，而且双方都对俘虏实施酷刑，砍脑袋、砍手、割舌头，反人类灭人性，该地区本来人口就不多（战前约120万），俄军官兵、车臣抵抗分子和俄车两族平民共死去约16万。两次战争，最后俄军在普京领导下终于惨胜，可是被消灭的抵抗者的黑寡妇们又暗中组织起来，做人肉炸弹。攻击莫斯科的戏剧中心和别斯兰中学校园，杀害人质，包括很多儿童。地铁、火车、飞机，公交，几乎没有一样交通工具是安全的。一连将近二十年，整个国家民族都提心吊胆，过的是什么日子！俄罗斯跟格鲁吉亚为南奥塞梯打了一仗。现在跟乌克兰正在战争边缘上挣扎，乌克兰东部工业重镇顿巴斯地区，青年近卫军的故事就发生在那里。现在这三大城市有一半左右的居民要归顺俄国，另一半居民仍认同乌克兰。双方打游击，到底是亲俄游击队还是俄军的小股部队？谁也说不清楚。而边境外边就是俄军的大部队。2022年新年，出兵哈萨克斯坦。其他中亚独立的国家，乌兹别克曾经发生安集延骚乱，死伤惨重，吉尔吉斯一直处在动乱中。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为领土争议打了一仗，使用了先进的无人机。死伤的都是青年壮丁。人们说，这些冲突本来就存在。是的，苏联时期冲突已经存在，但是还没有这样严重。分裂以后，国内矛盾变成了国际冲突，本来用劝诫，或者调用警察就可以管理的事情，却必须动用军队，甚至是外国军队。俄乌冲突引来的不仅是周边国家的干涉和不安，波罗的海三国、白俄罗斯，还有美国、欧盟和北约集团。好像接近世界大战的边缘。
中国如果发生转型，我们希望不要发生苏联式的分裂。我们的情况，有不少方面跟苏联和南斯拉夫十分相似。民族杂居共处，边界划分不清，资源分割不明，这类遗留问题，很可能引发冲突，乃至战争。不要一听说少数民族提出独立，中共当局反对独立，于是就支持独立，只要能给中共当局造成威胁，就给予支持。这是没有原则的做法。在国内民众当中也得不到支持。国内的人民对分裂前景非常反感！
我们应该明确地反对国家分裂。有人说，你又主张大一统，跟共产党有什么区别？有。重大的区别就是统一的中国各民族（地区）一起来建设中国的民主。中华民族大家庭，走向民主，一个也不能少。民主是变法维新以来中国人的梦想。古人说，“一人向隅，满座不乐”。苏联解体了，各民族分裂了，有过和平安定的边界和生态吗？俄乌战争没有打到周边的国家，但是各国每天都担心俄军可能侵入。印度和巴基斯坦勉强分治，敌对纠缠了七十多年，印巴和克什米尔人民都不得安宁。瑞士、澳大利亚和加拿大，都是各族人民享受了民主，所以关系和谐，有问题可以协商，和平公正安全。台湾的民主很了不起，但是中国大陆不摆脱一党专制，台湾就不会有真正的自由民主，就老是在统独的牛角尖里折腾。有人说，让他们独立去吧，分家另过算了。问题没那么简单。民族杂居的地区，边界如何划分？发生种族清洗怎么办？西藏和新疆在过去的年代都发生过“驱汉”事件，南斯拉夫的血腥纪录慑人心魄。原以为简单，却迎来了战祸，而且给原来的感情隔阂，一再叠加了新仇旧恨。
有人说，关键在实力。有实力，就能统一。实际上远不是这样。论实力，现在中国当局的实力，应该说是硬实力，远远超过鸦片战争以来的任何时期。中国的经济能力，制造业，扫除文盲都已超出第三世界国家，海军空军和火箭部队都已名列世界前茅。但是中国的国家凝聚力却从来没有这样糟糕。边疆持续出现独立势力，台湾的民调越来越向台独倾斜。共产党的一党专制已经把中华民族的软实力糟蹋殆尽。贫穷冻饿当然没有凝聚力。饱暖安定之余，就要靠软实力来赢得民心，软实力就是自由民主和人权平等。
有人问，你说得容易，既要各族人民和谐相处，又要民主自由，你有什么灵丹妙药？我们提出在万一有机会民主转型的时候，中国人民提出民族关系的国际共管。什么意思？就是在中国出现专制政权分崩离析的时候，中国人民一定会要求实现民主宪政的政治理想。但是中国的政治力量很难有效地阻止边疆的独立派（包括台独）的诉求。由于边界、资源、法理等因素，很有可能引发边区各地和海峡的战争。中国是一个世界性大国，如果中国发生战争，严重祸及周边国家，必将给世界带来重大的影响。甚至跟其他的国家发生国际战争，例如中美、中日、中印等等的武装国际较量。现代化、数据化的世界能够承受一场这样的战争吗？没有人希望发生这样的恐怖前景。怎么办？中国人提请联合国迅速调遣维和部队，进驻中国的北京、西藏、新疆和内蒙，以及台湾地区。根据协议，维和部队不干涉中国内部事务，专门应对中国的统独之争。协议规定，为避免统独争议必定酿成的战争威胁，暂定在过渡时期以内，不准在舆论、社交公共场合论及统独话题，中国当局及其军警不得干预这类事件的处理，一律交由维和部队的军警中性处理。缓和各民族之间的冲突和矛盾，（中国军警必须避免处理涉及统独的争议，以免激化矛盾）。过渡时期可以定得比较长，至少二十年，甚至五十年，近日哈萨克斯坦发生动乱，距离苏联分裂已经三十一年了。俄军平乱部队的电视宣言说，撤军时的重要任务包括撤侨。说明当地民族隔阂仍很严重。在过渡期内，统独问题一律免谈，也不允许相关的活动，一心一意建设民主和宪政。除了统独，什么都可以谈。人民充分地享受民主，实践民主，真正地体尝民主的甜头。人民就会珍惜民主，爱护民主。各族人民，两岸同胞都会更加尊重对方，希望自己的人民代表也能得到对方人民的支持和拥戴。只有达成广泛的共识，才能推动社会的改革。过渡时期的政治情况不会比转型时期更差，如果和平转型成功，民主宪政将不断推进。台湾也能维持已有的民主宪政，没有“共军犯台”的忧虑。对中国大陆各族人民在过渡时期将着重学习民主社会的人民如何尊重多民族的国情，克服大汉族主义和大国沙文主义的陈旧思想，谅解少数民族和台湾人民的思想情绪，尊重他们的民族和地方文化，特别谅解他们的历史遭遇，也尊重他们的历史记忆。反过来也是一样。少数民族和台湾人民也要谅解大陆汉族人民的历史遭遇，尊重他们的历史记忆。只有和睦相处，才有和平幸福的共同未来。搁置统独，是为了建立民主宪政。过渡期结束，仍然可以畅谈。民主的谅解已经确立，就不会兵戎相见。如果过得和谐，认同统一，那就继续携手共进；如果仍然难忘独立的理念，可以筹备建立独立的国家。但是不是为了复仇。反而在筹备中，更多地考虑好双方之间的资源、交通、环境和生态的调剂、分配和合作互利。经过长时间的共同努力，成功地共建民主，双方也就能够冷静和谐地处理分合的事务，或者如兄弟手足情深，或者作邻居相敬如宾。
怎样才能实现这样的愿望呢？中国人不能懈怠，一定要把中国未来的前景告诉世界。现在的许多影响比较大的国际的争端都不能在一国或双方之间解决。哈萨克内乱依靠集体安全组织出兵，俄乌战争迫使欧盟、美国出面调停，甚至扯上了北约。一战以后曾经建立过国联（失败了），二战以后，建立联合国就是希望它能调停国家民族之间的纠纷和争议，避免战争和仇杀。国际上的国家主权理论和民族解放小国独立理论（国际关系学、民族学）之间，包括联合国的一些条款，互相存在严重冲突，根本无法完全实施，只能尽可能地暂时搁置，避免冲突。中国的中央政权秉持主权意识，新疆、西藏和台湾各持独立意识，相互对抗纠缠，永无宁日。只有依靠联合国出手，帮助中国各族人民暂时搁置争议，先建设民主宪政，经过民主的接触和往来，彼此实现诚挚的友情，然后才会达成或统或独的谅解。时间是的最好的缓冲剂，用时间换取和平和体谅，避免了血仇和凶杀。缓冲期间，民族杂居地区实行双语政策（藏/汉，维/汉），鼓励人民互相学习对方的语言，大陆人民要学会识繁写简，台湾人民要学一点汉语拼音（联合国承认的汉字拼音方案）和简化字。苏联期间推行俄语，方便了前苏联的各族人民，各族人民互相交流十分方便，中亚各国百姓在俄罗斯打工做生意，汇回大量外汇，是他们国民经济中非常重要的项目。也方便了外来的大量投资者（包括中国投资公司）。中国少数民族和台湾人民都推行国语普通话，是十分正常的文化进步。香港民主运动故意强调方言，不积极争取大陆人民的同情和支持，是言行过激和情绪化的历史性的遗憾。
争取国际托管？怎样才能实现？这件事情真的还没有著名的先例。
苹果电脑创始人乔布斯说过，消费者们时常并不清楚他们想要的是什么。我们帮他们设计出来，给他们试用，然后他们就说：对，我们要的就是这个！
我们为中国的未来殚精竭虑，希望中国走上民主宪政之路。我们为中国的民主转型推出国际托管的方案。我们不断地宣传这些想法，通过互联网的介绍，传播，不怕传不到国内去。一旦时机到来，人们就会想起我们的设想。
本来孙中山提出的口号是：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平均地权，建立民国。辛亥革命爆发了。人民推翻了满清皇朝，社会转型了。怎样处理多民族关系呢？1905年奉慈禧和光绪之命访问欧洲归来的满人大臣载泽在条陈中主张，“满汉之界，宜归大同”。同时以乌泽声、恒均等满族留日学生也感觉到民族民主革命的压力，他们开始宣传“五族（汉满蒙回藏）大同”。1907年杨度提出五族合一。1912年元旦，孙中山在大总统宣言书中明确宣示“五族共和”。孙中山概括得好！从南北议和开始，五族共和就成为了中华民国的官方思想。当中国再次民主转型的时候，中国为不影响民主宪政进程，将统独问题搁置，交付联合国实行托管，实为避免战祸，给各族人民一个缓冲而和平的机会。
下面我介绍一下，缓冲期的法理依据和国际实例。纳粹政权覆灭之后，占领军全面取缔了德国的所有报刊杂志，实行新闻管制。每天只抄送外国电讯新闻。对出版商实行严格的登记许可制。申请人必须没有纳粹历史经历。没有许可证，一律非法。直到1949年联邦德国通过了《基本法》（宪法）以后，新闻自由才逐渐得到恢复。新闻管制至少持续了四年左右。对于澄清德国新闻界的纳粹遗毒，给予德国民众反洗脑的时间和机会是非常必要的。美英法占领军时期，筹备进行联邦德国的基本法（宪法）制定工作，通过了之后，成立联邦政府，管理内部行政事务。外交事务服从占领军当局，直到1955年左右才逐渐恢复行使外交主权。
联合国宪章第十二章75-88条，是专业托管条款。当然那时是针对战败国遗留的问题设置的。但是我们可以参照当时的条款作适当变通。中国不是什么战争的战败国。应该不涉主权转移。中国在面临民主转型时刻，遇到了内战威胁。联合国应该对此做出尝试，二战以后，建立联合国，搞托管共管，实际上也是尝试。联合国不应该在二战以后不再进行维护和平的尝试。中国是一个多民族大国，联合国能够通过托管制止内战（以及引起的国际战争），保障和平和民主宪政，实在是再立新功，善莫大焉。
联合国宪章规定，维持和平部队是联合国从各成员国招募的现役政府军部队。俗称蓝盔部队。接受联合国的任务，维护和平。目前在黎巴嫩、塞浦路斯、南苏丹等国家值勤。为维和部队提供兵力的有巴基斯坦，孟加拉，印度，尼泊尔，约旦，乌拉圭，意大利、加纳、法国和尼日利亚等国家，中国也有派驻南苏丹等国的维和部队。一般维和部队都必须回避到本国出勤。对冲突双方严守中立。维和部队身穿联合国的蓝色制服包括防弹衣，配备装甲运兵车和手枪、步枪、手榴弹等轻型武器。
过渡期中民主选举产生民选政府，行宪治理。联合国托管的仅仅是统独问题，既不准各地搞独立运动，也不准中央政府征讨独立运动。必须搁置统独争议。人民生活基本照常。台湾也不用担心武力攻打台湾。如果没有托管，民主转型之后，人民因长期受中共蛊惑，来一个全民公投，要求立刻攻打台湾，台湾怎么办？所以托管保持原状，还是很好的！
不要以为大陆的政治前景一定是一党专制。我们是民主的追求者，目标是中国的民主政治。绝不让中国重蹈专制覆辙。
最后强调一下过渡期30到50年的问题。民族之间的冲突和历史恩怨是不容易轻易化解的。依靠国际的托管，避免了双方的直接对抗，再依靠民主的协商机制，逐渐缓和对立的情绪，找到妥协和谅解的途径。统独问题没有缓冲，只有yes和no，难以避免冲突。勉强实现统独，夹生处理，等于埋下历史的祸根。暂时缓冲一段时间，依靠民主可以疗救伤痕。让双方都认识到各自的民族都经受过历史的创伤，都需要谅解和宽容，海峡两岸也是一样，都需要抚平伤痕，放眼未来。刀伤枪击，跌打损伤，往往都发生在转瞬之间；药石针砭，卧床疗伤，则需要岁月时光。50年大概经历两代人的交替，许多仇恨和怨怼，可望大致消解；通过民主，让人民知己知彼，察己知人，才能互容互让。只要不发生战争，维持和平，享受民主宪政，多维持一些时间，总比战乱和仇杀好太多了。
当然和平转型是很复杂的事情，瞬息万变。中国的民主运动要时刻做好准备，迎接共产党的倒台和社会转型。我们也要提防外国势力希望搞垮中国，故意支持分裂势力，打击中国的民主和团结。所以在接纳联合国维和部队问题上，也要充分保持警惕和冷静。
2022 1 19
（2022年1月30日在“大变局——2022年春节网络座谈会”上的发言）